研發(fā)一款寫歌機器人,它的水平能超過周杰倫嗎?
人工智能鑒賞樂器的能力
知乎網友“雪嶺洞簫聲”在評價Mojito的時候,敏感地捕捉到了此曲混搭了多種不同地區(qū)風情的樂器,如沙球、康佳鼓、小號、薩克斯和鋼琴等等,尤其是前兩者可以直接向聽眾點明:這就是一首拉丁歌,而且此曲大量應用4和7運用結合切分節(jié)奏,讓小黑的舞蹈老師聽了Mojito之后,直接在朋友圈發(fā)了一條:“我們的恰恰舞音樂庫有了新內容!
切分音符+拉丁化的樂器,再加上和弦編大量運用了七和弦和五度圈循環(huán),這種微妙的暢快感讓小黑對AI作曲的未來更加捏一把汗。
首先,高智商,能深度學習的AI譜曲者必須對每種樂器的音域、曲風特色有獨到的見解,同樣的和弦五度圈循環(huán),薩克斯和嗩吶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,前者可以吹出“安河橋”的離別傷感的音域,而后者的高亢卻有一種“奈何橋”一般的蒼涼悲壯。
“形而下者謂之器 形而上者謂之道”這個古語來表達音樂,樂器可謂是“器”,樂譜算作“道”,那么AI的混音、和弦以及Rap的實時插入等等,都需要“道”與“器”的高度結合。
周杰倫對中國風(《青花瓷》、《蘭亭序》)和拉丁曲風(《迷迭香》、《mojito》)的拿捏和把握,是建立在對兩種民族風樂器的音質之深度體驗的基礎上的,很顯然,目前只能玩合成電音的AI,還有很長的路要走,至少它還沒長出兩只能聽八方的耳朵。
人工智能的作詞能力
但是一首完整的歌,除了曲之外,還必須有詞。我國古代宋詞本來就是可以拿來在茶館酒肆、街頭巷尾中傳唱的,柳永、姜夔、蘇東坡就是宋代的周杰倫、林俊杰和王力宏。
提到21世紀周杰倫前面五六張專輯的爆款式曲目,就不得不提他的好搭檔方文山,在“中國風”模式上,他和周杰倫的關系就如同郭德綱和于謙這對黃金搭檔一樣,但周本人獨立作詞的作品也有很多,比如《半島鐵盒》、《星晴》、《稻香》、《梯田》、《蝸牛》等等,獲得了業(yè)界的廣泛贊譽。
但隨著“抖音”、“快手”等短視頻平臺上的“中國風”模仿秀的泛濫,有好事的網友總結出了方文山式的作詞套路,用“青山”、“白馬”、“邊關”、“紅衣”、“桃花”、“琵琶”等語詞拆解和拼接意象,還出現了一個閱讀量很高的神貼“如何手把手教你成為方文山”。
很多網友可能沒有意識到,這種調侃中國風套路的問題意識,已經觸及到了人工智能作詞的關鍵點之一。某些類型的音樂作品,語詞的審美意義有很強的指向性,“中國風”套路的總結,是建立在大量的反復試聽,提取語詞頻率的基礎上。
比如,給AI輸入一串創(chuàng)造“中國風”歌曲的指令,若要給它建立一個專門用于“模式識別”的人工智能系統(tǒng),不必像經典的符號AI所建議的那樣構建出一個內置的方法庫和方法調用程序,而可以采納一個新的技術進路:用數學辦法建立起一個人工神經元網絡模型,讓該作曲模型本身具有自主學習功能。這些人工神經元的底層計算活動本身并不具有符號表征功能,而只有在對整個網絡的整體輸出做出一定的統(tǒng)計學抽象之后,我們才能夠將這個總結果映射到一個語義上。
所以,當問題進展到這里,我們就發(fā)現AI作詞的能力,可以還原成AI有多大能力進行文學創(chuàng)作的能力,它是否可以寫出文學性很強的詩歌?是否可以信達雅地翻譯小說和散文?有關這些問題的答案,我想讀者們是心知肚明的。事實上,20年前就有不少AI科學家喊出“未來翻譯家們將會被人工智能搞失業(yè)”,幾十年下來,情況并非如此,一大原因就是AI的映射語義功能遭遇的瓶頸尚未被克服,遑論與作曲高度配合的音樂作詞了。
可以下的幾個結論
通過上述分析,我們發(fā)現現在的AI的音樂創(chuàng)作能力還處在“童年周杰倫”的階段,國外AI音樂領域的達人們形成的共識就是目前才剛上路(Still in the Very Beginning),還處在低幼化拼接剪切和弦,只能在某一個程式內調取簡單樂理函數的階段;至于作詞也是套路化的,無法深層次學習情景理論和配合曲調。
但AI音樂的某些工具性屬性已經被逐漸開發(fā)出來,而且可以“以量取勝”,這也許是它成長為真正的周杰倫的初始點。在“萬物皆可AI”的未來,我們需要敞開胸懷,迎接一個虛擬的音樂偶像的可能到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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